約都約了,打退堂鼓好像不是男人應有做為。
「可以過幾天再一起吃飯嗎!因為沒錢了。」,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呢?更何況男人再窮也要有點骨氣。
又是一個人的辦公室,不同的是這次是等她下班,看著對面店裡在櫃台做最後結帳的她,雖然真的沒有什麼錢可以付出頂級享受,你還是硬著頭皮而且心意十足的問到,「吃大餐好了!法國料理還是燭光晚餐?」,她看著你,只是給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……。
桌上一人一碗牛肉麵,熱騰騰的才剛煮好,她笑著遞過來一雙筷子說:「能一起吃飯就很好啦!」,她知道你是個窮光蛋。是自尊心作祟還是感動莫名上演,你又來一次熱淚盈眶,真是哭點低到不行的笨蛋一個,不需要山珍海味,你只是想跟她一起吃飯而已,在初剛見面但後來最熟悉的地方。
「是你的,是我的……!」,你突然想起這家連鎖餐廳,唱了很多年的廣告歌曲。
《牛肉麵5》之柳暗花明
《牛肉麵4》之山窮水盡
31日符號在電腦桌面上顯示,今天是月底,也就是阮囊最最羞澀的時候。
翻開皮夾,塞滿一堆沒用的單據和卡片,口袋掏出來,連銅板加一加剩不到幾百塊錢,離5號發薪日,還有一段說短不短的時間。你發覺你的人生好像肚子才是主角,無論何時何地總是在搶戲,不停的叫囂,「人窮的時候肚子也餓得特別快!」。不知道是想吃飯還是想看看她,最近你習慣的把焦距放在對面的中式快餐店,上次她的鼓勵讓你挺過了好幾次的人情冷暖,「再去一次,順便謝謝她!」。順理成章,理所當然,還需要想什麼藉口……。
每樣都不超過79,看著菜單你得意忘形,「真是個好地方,再一份豆乾!」,加個小菜好了,替自己加油打氣,反正都到月底了,豁出去也沒有關係。準備點菜的時候看著她笑容,是哪裡來的勇氣,還是哪根筋不對勁,你說出了order之外多餘的話,「如果你有空又不介意的話,我想請你吃飯!」。
口袋都乾到了這步田地,你,竟然約她了。
《牛肉麵3》之挑燈夜戰
城市只剩稀疏的車潮,深夜的街道成了流浪貓狗的散步天堂,辦公室裡黑漆嘛烏的,只剩自己一個。
「媽的,全天下就你的事情沒做完!」,忍不住自怨自艾的時候,老媽的電話打來,從三餐到睡眠,同樣的噓寒問暖,總之就是要你顧好身體。結果,你除了工作沒做好之外,連老媽交代的基本溫飽都不及格,掛完電話,空間裡的安靜默默的誘發一種哭泣的衝動……。
店裡沒什麼人,她看著對面樓上的公司,他電話中,這麼晚了還在加班,「不曉得晚餐吃了沒,肚子餓了吧?」,怎麼會關心起他了呢,她笑著因為自己這個奇怪念頭。
一陣鍵盤敲打聲音之後,肚子又叫了,安靜的辦公室聽起來好像還有殘響回音。
深夜時分就剩肚子最有力氣,拿起外套,二話不說的衝到中式速食店裡。和她打了招呼,點了加大的排骨飯再加一碗牛肉細粉,吃的時候發現好像多了顆生雞蛋正納悶的時候,抬頭看到她微笑看著自己,還擺出加油的手勢和笑容。一股鼻酸衝上眼眶,感動滿到快要崩塌。
你趕緊低頭扒飯,眼淚,好像就快止不住了。
《牛肉麵2》之我將再起
一疊A4資料紙衝著臉上飛了過來,被長官幹到臭頭的你一臉無辜。
稍早開大會時候勇敢提出的意見,又慘遭所有人訕笑,同事的眼神像箭一樣往你臉上招呼!笑聲此起彼落,連晚你幾個梯次的年輕妹妹也是,一點保留都沒有……。
「景氣差,哪有事事順心的!」,你癱在椅子上這樣安慰自己,這種嚴肅時刻,肚子卻好像搶戲一樣的叫出聲音,「幹,出來混,飯是一定要吃的!」,你說。透過窗看見對面樓下的中式快餐店,上次遇見的實習店長正好在門外發放傳單,是該為自己加油,也為肚子加點料的時候啦。
看著牆上印刷精美的菜單,也不曉得如何選擇,你好像從來也沒仔細看過,原來這裡的餐點選擇這麼多,「招牌牛肉麵好不好?還蠻好吃的!」,她提議。上次也是這樣,她的建議你從善如流,湯濃、麵好、肉大塊,大碗又滿意,就像勵志電影一樣的段落起伏,從一碗不起眼的麵裡,你得到莫大鼓勵的人生哲學。好料整碗價錢實在,這不正跟你一樣嗎,吃完了超元氣的牛肉麵打起精神,抬頭走出店外。
Shit!才剛坐好又是一堆A4 Paper迎面而來。
《牛肉麵1》之一日之計
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,早上七點半,摩托車彎出巷口,你趕著上班。
一家又一家的早餐店招牌經過,一成不變的氣味令人沒有胃口。猶豫不決的同時,又看見人群快速的經過,提醒你,這時候應該和公司跑的比正常時間快的打卡鐘比賽......。
機車停妥拎著公事包快步前進,照舊被硬塞了一堆用不上的傳單。匆忙經過某中式快餐店,裡面的實習店長超正,「怎麼以前沒注意到呢!給她一個機會吧!」,自言自語後趕忙調頭,調整成從容不迫的姿態進去。
她站在你的對面,你在櫃台前看著她,你呆站著,恨自己怎麼連屁都放不出一個,「搭訕的男人見多了,但是對面的男人冏的真的可愛!」。她笑著和你介紹完新的早餐粥品系列,你並不知道她的笑容跟平常制式化的不一樣,多了取笑的味道還有一點點的友善。
進了公司,時間早了5分鐘,舀著粥還冒著熱氣,想到剛剛女孩的笑容,手裡的這碗粥真是人生到目前為止,最美味的粥了。